34.締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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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締百年
“那四套本來就是我亂選的。”祁辭望看著滿臉震驚的梁冕, 說，“怎麽，有問題？”
“大哥, 這是你的婚禮啊，你你你……你就亂選？”梁冕簡直不能理解祁辭望的腦回路。
“你又不是沒看見, 這些衣服都差不多, 我臉在這裏，穿哪件不好看？”祁辭望一本正經。
梁冕：合著你這是仗著長得帥為所欲為唄？
他還沒開口, 又聽祁辭望繼續說道：“至於為什麽換成盛眠說的那四件——女孩子本來就比較重視婚禮，雖然我和盛眠沒有感情, 但是還是盡量圓滿一些吧, 所以這些都按她的想法來就行。”
梁冕晃了晃手指，說：“祁辭望, 我有預感，你以後會是個老婆奴。”
祁辭望：？
他滿不相信的說：“沒事兒別亂預感。”
梁冕不搭理他的嘲諷, 又問：“不過你真的對盛眠一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嗎？這麽一個——長得漂亮性格好的女人天天在你面前晃, 你就沒有一點——沈淪嗎？”
祁辭望眉頭微鎖，糾正道：“盛眠沒有每天都在我面前晃。”
“啊啊好好好, 你不要轉移話題, 就你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 就一點兒也不心動嗎？”梁冕真是恨不得打開祁辭望的腦子看看裏面都裝了些什麽。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在糾結這種微不足道的小問題？
“什麽是心動？”祁辭望把問題拋給梁冕。
梁冕聞言, 表情瞬間得意：“也是, 像你這種只知道和文件打交道的千年鐵樹是不會知道什麽叫心動的——就讓我這個情感大師來告訴你吧——”
“別廢話了，不就談過一次三天就被甩了的戀愛麽？還情感大師呢。”祁辭望毫不猶豫地補刀。
梁冕對著祁辭望比了個爆頭的手勢, 說：“和盛眠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心跳加速？有沒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自在？有沒有臉紅耳朵紅感覺無法呼吸？”
祁辭望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有。
但那都是有條件的啊, 比如上次，是因為盛眠的洗發水太香了，他才心跳變快的，所以都不能算。
祁辭望斟酌了好一會兒，說：“沒有。”
梁冕正準備讓他再仔細想想，祁辭望又問：“你這個不合理，一時的心跳加速怎麽能就算心動呢？應該持續性的才對啊。”
梁冕：……
他頗為無語的說道：“持續性心跳加速，那你不得猝死啊？”
他又拋出一個問題：“那你既然不喜歡盛眠，為什麽要特殊對待她——別說沒有，我從小和你穿一條褲子長大，你之前怎麽對女生我清清楚楚——雖然有禮貌，但也沒這麽貼心吧。”
祁辭望下意識說道：“因為她是我妻子啊。”
眼看快到梁氏，為了防止梁冕語不驚人死不休，祁辭望把車停到路邊，對梁冕說：“下去吧。”
“不是，這大冬天的，這麽遠的路，你讓我自己走過去啊？”梁冕氣的錘著祁辭望的駕駛位質問。
“你太吵了。”祁辭望下巴揚了揚，示意他自己打開車門，“再說，你不是嫌我車上熱嗎？”
梁冕一邊開車門，一邊在嘴裏嘀咕：“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吧？”
冷風撲面而來，梁冕裹緊外套，對著車裏的祁辭望喊：“你就嘴硬吧，我看你嘴硬到什麽時候——你這就叫心動而不自知！”
……
雖然把梁冕從車上轟了下去，但祁辭望仍然覺得他的聲音回蕩在車上。
他喜歡盛眠嗎？
不喜歡吧？
他試圖找出自己喜歡盛眠的證據，無果。
又試圖找出自己不喜歡盛眠的證據，也無果。
愛情真麻煩啊！
祁辭望向後仰靠到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算了，疑罪從無，他還是回公司看文件吧。
-
一周後。
海南。
太陽暖融融掛著，盛眠和祁辭望連軸轉了三天全國各地飛趕出來的婚紗照被印成巨型海報立在四周，玫瑰花架環繞著臨時鋪上的鏡面T臺，直升機盤旋在上空，氣球一束束綁在花架上。
極盡浪漫。
安保人員在現場維持秩序，賓客在指引下依次入座，面含笑容相互交談。
受邀記者手中的快門不曾停下，部分得到祁家允許的娛記已經打開直播。
自從祁盛兩家放出消息後，就有無數人在等待著兩個人的婚禮現場。
在婚禮開始之前，祁辭望讓方任用公司大號發了條微博。
從轉發微博的網友裏抽出九十九位去海南參加現場婚禮，吃住行等一切費用由雲舟承擔。
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盛眠和祁辭望的官宣的微博底下每天都有類似於“你們兩個婚禮現場能不能開直播”之類的留言。
祁辭望和盛眠以及雙方家長商量了一下，索性做出抽取幸運網友的決定。
對於許多人來說，這場婚禮的豪華程度，一定程度可以體現盛眠在祁家的地位，以及祁家對盛家的態度。
其中必然抱著看笑話心態的人。
所以現場開了幾十個直播，每個直播間的人數依然維持在六位數以上，甚至仍然有上漲的趨勢。
然而正式婚禮尚未開始，只看外景布置，恐怕就要讓一部分人失望了。
上午十點鐘。
婚禮正式開始，直播間人數再次激增。
彈幕不停飄過。
「真羨慕被抽中的互聯網姐妹嗚嗚嗚嗚嗚我也想去現場」
「受不了了沒想到有一條我還能看到京市豪門結婚現場」
「我去這得花多少錢啊救命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我都不敢想在現場的姐妹吃的有多好嗚嗚嗚」
「我在現場啊啊啊我真的我第一次見這麽大陣仗真的太豪華了！」
「感覺我跟旁邊桌的有錢人有壁啊啊啊啊又是想暴富的一天。」
「我去我看見盛眠了真的巨美整個人像在發光一樣！！！！」
……
盛眠站在攝像機位照不到的位置，手掌攥起，掌心竟然微微沁出汗來。
“別緊張，放輕松。”從馬爾代夫趕回來的田冉拍了拍盛眠的肩膀，“真是便宜祁辭望那小子了。”
盛眠也說不清楚，明明最開始她甚至覺得婚禮是可有可無的，畢竟在她的觀念裏，婚禮要和愛的人一起辦才有意義。
可現在，當她真正站在這裏，穿著祁辭望口中的“像公主”的婚紗，看著所有的來客，所有的場地布置，心裏忽然緊張起來。
她想，大概是儀式感帶來的責任感。
也是提醒她，她的身份，又多了一項。
盛眠正出神著，陶茵儀輕輕推了推她。
盛眠猛然擡起頭，聽到司儀說:“請新娘入場。”
新娘。
她來不及去品味這兩個字，挽著盛康正的胳膊，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站在遠處的祁辭望走去。
耳邊是如雷貫耳的掌聲，賓客們歡呼著，共同見證一對新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婚紗的拖尾太大，盛眠和盛康正走的小心翼翼，幾步路的距離，盛眠覺得像是走了一個世紀。
……
待站定，盛康正把盛眠的手交到祁辭望手中。
“辭望，好好待眠眠。”盛康正知道，站在盛家的角度，他的這句話實在是不值一提。
可作為盛眠的父親，這句話，足有千鈞重。
祁辭望臉上不見平日的散漫，而是染上幾分鄭重。
“我會的。”
盛眠聽見祁辭望說。
不管他們結婚的目的是什麽，至少在這一刻，他們和所有的新人無異。
祁辭望把手中的捧花交給盛眠，同時握住盛康正遞過來的盛眠的手。
這是盛眠第一次和祁辭望真正牽手。
兩個人的手完完全全握在一起，能夠清晰感知到對方的體溫。
盛康正抹了抹眼睛，說:“過去吧。”
盛眠看見他的動作，眼睛酸澀的厲害。
再加上緊張感，她一時沒有動作。
“走吧。”祁辭望架起胳膊，示意盛眠把手搭上來。
他小聲說:“你要是想哭的話，我們先暫停一會兒，要不然你的妝花了可就糟糕了，相機拍出來就不漂亮了。”
他沒有說“不要難過”“不要哭了”這樣的話，而是告訴盛眠，你可以哭，我們也可以停下來，等你準備好我們再繼續。
盛眠抿住唇，本想搖搖頭，想起頭上戴的王冠，止住動作，同樣小聲說:“沒關系。”
她深深吸了口氣，試圖讓眼淚重新回到眼眶。
但是失敗了。
兩個人走到臺上的時候，盛眠的眼淚也啪嗒啪嗒掉下來。
司儀還在繼續主持詞，祁辭望本想拿紙巾，下意識掏口袋才發現沒有，於是手忙腳亂的拿袖口在盛眠臉上輕輕按了按。
“還好嗎？”祁辭望問盛眠。
盛眠點頭:“我沒事了。”
司儀在一旁笑道:“兩位新人感情真好，讓我們一起祝願兩位新人長長久久，百年好合！”
臺下滿是附和聲。
盛眠和祁辭望不知道，此刻直播間已經快要瘋了。
「我信了，他們兩個是真愛」
「媽媽我又相信愛情了」
「今天也是為美好的愛情落淚的一天」
「好貼心啊啊啊祁辭望真的殺瘋了！！！！」
「我的媽呀盛眠美神降臨吧哭起來都這麽美啊啊啊啊好漂亮！」
「我不信祁辭望以後舍得兇盛眠！這一哭誰不心軟啊！！」
……
臺上仍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婚禮儀式。
“請新娘新郎答謝來賓。”
盛眠和祁辭望並排站著，分別向賓客方向鞠躬。
“請新郎發表誓詞。”
司儀將話筒遞給祁辭望。
祁辭望默默想了一遍前一晚剛背的臺詞，神色端正嚴肅，開口說道:“我鄭重發誓，從今日起無論貧窮與富有，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我都將愛盛眠，珍視盛眠，直至死亡。”
“請新娘發表誓詞。”
司儀又把話筒遞給盛眠。
盛眠本來覺得這個環節沒有必要，但貝影一定認為婚姻的儀式感是從頭到尾的，一點兒都不能少。
彼時的盛眠:親愛的貝阿姨，可是我們不熟。
畢竟是長輩的心意，盛眠只好克服尷尬心理，同時安慰祁辭望:“不用當真，你以後要是真有了喜歡的女孩子，那時你重新給人家說一遍，那才作數。”
“你也是。”
祁辭望也覺得尷尬，兩個人對著練了很久才確保不會在婚禮現場笑出口。
眼下盛眠接過話筒，聲音輕柔，但堅定有力:“我鄭重發誓，從今日起無論貧窮與富有，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我都將愛祁辭望，珍視祁辭望，直至死亡。”
說完，她在心裏評價自己。
這話說的，真深情。
“下面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司儀邊說，邊退後一步，伴娘盛含景把盛著戒指的托盤舉到兩人面前。
戒指是貝影早就找人定做好的，在祁辭望剛成年的時候。
只等著祁辭望結婚，它就派上用場。
“這樣你結婚的時候只需要改改尺寸就行了。”
十八歲的祁辭望剛把生日蛋糕上的蠟燭吹滅，房間內恢覆明亮，貝影便對他說道。
同時掏出一個戒指盒。
“婚後你想再送什麽樣的，送幾個都無所謂，但是這個，一定要在結婚的時候戴，我們祁家幾代結婚，都是這個款式。”
……
祁辭望取出戒指，套在盛眠纖細的無名指上。
鉆石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一如盛眠本身。
她取出另一只戒指，輕輕握住祁辭望的指尖，替他戴上。
隨後，兩人若無其事的把手收回，誰也沒註意到兩人耳後泛紅的地方。
“接下來，請新人舉行吻禮。”
司儀滿含笑意，看向盛眠和祁辭望。
盛眠不自覺咽了咽並不存在的口水。
要……要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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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這是你的婚禮啊，你你你……你就亂選？”梁冕簡直不能理解祁辭望的腦回路。
“你又不是沒看見, 這些衣服都差不多, 我臉在這裏，穿哪件不好看？”祁辭望一本正經。
梁冕：合著你這是仗著長得帥為所欲為唄？
他還沒開口, 又聽祁辭望繼續說道：“至於為什麽換成盛眠說的那四件——女孩子本來就比較重視婚禮，雖然我和盛眠沒有感情, 但是還是盡量圓滿一些吧, 所以這些都按她的想法來就行。”
梁冕晃了晃手指，說：“祁辭望, 我有預感，你以後會是個老婆奴。”
祁辭望：？
他滿不相信的說：“沒事兒別亂預感。”
梁冕不搭理他的嘲諷, 又問：“不過你真的對盛眠一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嗎？這麽一個——長得漂亮性格好的女人天天在你面前晃, 你就沒有一點——沈淪嗎？”
祁辭望眉頭微鎖，糾正道：“盛眠沒有每天都在我面前晃。”
“啊啊好好好, 你不要轉移話題, 就你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 就一點兒也不心動嗎？”梁冕真是恨不得打開祁辭望的腦子看看裏面都裝了些什麽。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在糾結這種微不足道的小問題？
“什麽是心動？”祁辭望把問題拋給梁冕。
梁冕聞言, 表情瞬間得意：“也是, 像你這種只知道和文件打交道的千年鐵樹是不會知道什麽叫心動的——就讓我這個情感大師來告訴你吧——”
“別廢話了，不就談過一次三天就被甩了的戀愛麽？還情感大師呢。”祁辭望毫不猶豫地補刀。
梁冕對著祁辭望比了個爆頭的手勢, 說：“和盛眠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心跳加速？有沒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自在？有沒有臉紅耳朵紅感覺無法呼吸？”
祁辭望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有。
但那都是有條件的啊, 比如上次，是因為盛眠的洗發水太香了，他才心跳變快的，所以都不能算。
祁辭望斟酌了好一會兒，說：“沒有。”
梁冕正準備讓他再仔細想想，祁辭望又問：“你這個不合理，一時的心跳加速怎麽能就算心動呢？應該持續性的才對啊。”
梁冕：……
他頗為無語的說道：“持續性心跳加速，那你不得猝死啊？”
他又拋出一個問題：“那你既然不喜歡盛眠，為什麽要特殊對待她——別說沒有，我從小和你穿一條褲子長大，你之前怎麽對女生我清清楚楚——雖然有禮貌，但也沒這麽貼心吧。”
祁辭望下意識說道：“因為她是我妻子啊。”
眼看快到梁氏，為了防止梁冕語不驚人死不休，祁辭望把車停到路邊，對梁冕說：“下去吧。”
“不是，這大冬天的，這麽遠的路，你讓我自己走過去啊？”梁冕氣的錘著祁辭望的駕駛位質問。
“你太吵了。”祁辭望下巴揚了揚，示意他自己打開車門，“再說，你不是嫌我車上熱嗎？”
梁冕一邊開車門，一邊在嘴裏嘀咕：“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吧？”
冷風撲面而來，梁冕裹緊外套，對著車裏的祁辭望喊：“你就嘴硬吧，我看你嘴硬到什麽時候——你這就叫心動而不自知！”
……
雖然把梁冕從車上轟了下去，但祁辭望仍然覺得他的聲音回蕩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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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吧？
他試圖找出自己喜歡盛眠的證據，無果。
又試圖找出自己不喜歡盛眠的證據，也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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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祁盛兩家放出消息後，就有無數人在等待著兩個人的婚禮現場。
在婚禮開始之前，祁辭望讓方任用公司大號發了條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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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場開了幾十個直播，每個直播間的人數依然維持在六位數以上，甚至仍然有上漲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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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了沒想到有一條我還能看到京市豪門結婚現場」
「我去這得花多少錢啊救命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我都不敢想在現場的姐妹吃的有多好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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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我跟旁邊桌的有錢人有壁啊啊啊啊又是想暴富的一天。」
「我去我看見盛眠了真的巨美整個人像在發光一樣！！！！」
……
盛眠站在攝像機位照不到的位置，手掌攥起，掌心竟然微微沁出汗來。
“別緊張，放輕松。”從馬爾代夫趕回來的田冉拍了拍盛眠的肩膀，“真是便宜祁辭望那小子了。”
盛眠也說不清楚，明明最開始她甚至覺得婚禮是可有可無的，畢竟在她的觀念裏，婚禮要和愛的人一起辦才有意義。
可現在，當她真正站在這裏，穿著祁辭望口中的“像公主”的婚紗，看著所有的來客，所有的場地布置，心裏忽然緊張起來。
她想，大概是儀式感帶來的責任感。
也是提醒她，她的身份，又多了一項。
盛眠正出神著，陶茵儀輕輕推了推她。
盛眠猛然擡起頭，聽到司儀說:“請新娘入場。”
新娘。
她來不及去品味這兩個字，挽著盛康正的胳膊，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站在遠處的祁辭望走去。
耳邊是如雷貫耳的掌聲，賓客們歡呼著，共同見證一對新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婚紗的拖尾太大，盛眠和盛康正走的小心翼翼，幾步路的距離，盛眠覺得像是走了一個世紀。
……
待站定，盛康正把盛眠的手交到祁辭望手中。
“辭望，好好待眠眠。”盛康正知道，站在盛家的角度，他的這句話實在是不值一提。
可作為盛眠的父親，這句話，足有千鈞重。
祁辭望臉上不見平日的散漫，而是染上幾分鄭重。
“我會的。”
盛眠聽見祁辭望說。
不管他們結婚的目的是什麽，至少在這一刻，他們和所有的新人無異。
祁辭望把手中的捧花交給盛眠，同時握住盛康正遞過來的盛眠的手。
這是盛眠第一次和祁辭望真正牽手。
兩個人的手完完全全握在一起，能夠清晰感知到對方的體溫。
盛康正抹了抹眼睛，說:“過去吧。”
盛眠看見他的動作，眼睛酸澀的厲害。
再加上緊張感，她一時沒有動作。
“走吧。”祁辭望架起胳膊，示意盛眠把手搭上來。
他小聲說:“你要是想哭的話，我們先暫停一會兒，要不然你的妝花了可就糟糕了，相機拍出來就不漂亮了。”
他沒有說“不要難過”“不要哭了”這樣的話，而是告訴盛眠，你可以哭，我們也可以停下來，等你準備好我們再繼續。
盛眠抿住唇，本想搖搖頭，想起頭上戴的王冠，止住動作，同樣小聲說:“沒關系。”
她深深吸了口氣，試圖讓眼淚重新回到眼眶。
但是失敗了。
兩個人走到臺上的時候，盛眠的眼淚也啪嗒啪嗒掉下來。
司儀還在繼續主持詞，祁辭望本想拿紙巾，下意識掏口袋才發現沒有，於是手忙腳亂的拿袖口在盛眠臉上輕輕按了按。
“還好嗎？”祁辭望問盛眠。
盛眠點頭:“我沒事了。”
司儀在一旁笑道:“兩位新人感情真好，讓我們一起祝願兩位新人長長久久，百年好合！”
臺下滿是附和聲。
盛眠和祁辭望不知道，此刻直播間已經快要瘋了。
「我信了，他們兩個是真愛」
「媽媽我又相信愛情了」
「今天也是為美好的愛情落淚的一天」
「好貼心啊啊啊祁辭望真的殺瘋了！！！！」
「我的媽呀盛眠美神降臨吧哭起來都這麽美啊啊啊啊好漂亮！」
「我不信祁辭望以後舍得兇盛眠！這一哭誰不心軟啊！！」
……
臺上仍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婚禮儀式。
“請新娘新郎答謝來賓。”
盛眠和祁辭望並排站著，分別向賓客方向鞠躬。
“請新郎發表誓詞。”
司儀將話筒遞給祁辭望。
祁辭望默默想了一遍前一晚剛背的臺詞，神色端正嚴肅，開口說道:“我鄭重發誓，從今日起無論貧窮與富有，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我都將愛盛眠，珍視盛眠，直至死亡。”
“請新娘發表誓詞。”
司儀又把話筒遞給盛眠。
盛眠本來覺得這個環節沒有必要，但貝影一定認為婚姻的儀式感是從頭到尾的，一點兒都不能少。
彼時的盛眠:親愛的貝阿姨，可是我們不熟。
畢竟是長輩的心意，盛眠只好克服尷尬心理，同時安慰祁辭望:“不用當真，你以後要是真有了喜歡的女孩子，那時你重新給人家說一遍，那才作數。”
“你也是。”
祁辭望也覺得尷尬，兩個人對著練了很久才確保不會在婚禮現場笑出口。
眼下盛眠接過話筒，聲音輕柔，但堅定有力:“我鄭重發誓，從今日起無論貧窮與富有，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我都將愛祁辭望，珍視祁辭望，直至死亡。”
說完，她在心裏評價自己。
這話說的，真深情。
“下面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司儀邊說，邊退後一步，伴娘盛含景把盛著戒指的托盤舉到兩人面前。
戒指是貝影早就找人定做好的，在祁辭望剛成年的時候。
只等著祁辭望結婚，它就派上用場。
“這樣你結婚的時候只需要改改尺寸就行了。”
十八歲的祁辭望剛把生日蛋糕上的蠟燭吹滅，房間內恢覆明亮，貝影便對他說道。
同時掏出一個戒指盒。
“婚後你想再送什麽樣的，送幾個都無所謂，但是這個，一定要在結婚的時候戴，我們祁家幾代結婚，都是這個款式。”
……
祁辭望取出戒指，套在盛眠纖細的無名指上。
鉆石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一如盛眠本身。
她取出另一只戒指，輕輕握住祁辭望的指尖，替他戴上。
隨後，兩人若無其事的把手收回，誰也沒註意到兩人耳後泛紅的地方。
“接下來，請新人舉行吻禮。”
司儀滿含笑意，看向盛眠和祁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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